湖南产业发展与就业
产业和劳动力是地区经济发展的两大推力,两者既相互促进又相互影响。本文利用湖南投入产出表、第七次人口普查等统计资料,对湖南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变动以及两者之间的相关性进行实证分析,为推动全省产业转型升级,促进劳动力就业,制定合理的产业发展和就业政策提供依据。
一、湖南产业发展与人口就业现状
(一)经济快速增长,产业规模不断扩大
2010—2020年,我省经济发展迅速,全省地区生产总值年均增长8.7%。其中,一、二、三产业增加值年均增速分别为3.5%、9.1%、9.5%,均保持了较快的发展态势。随着经济的快速增长,经济总量与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全省地区生产总值由2010年的15574.32亿元增加到2020年的41781.49亿元,是2010年的2.68倍。其中,第一产业增加值4240.44亿元,是2010年的2.05倍;第二产业增加值15937.69亿元,是2010年的2.27倍;第三产业增加值21603.36亿元,是2010年的3.34倍。
(二)发展方式转变,产业结构持续优化
随着需求结构变化、技术进步和产业政策的调整,我省产业结构不断调整优化,表现为第一产业比重持续下降,2020年比2010年降低了3.1个百分点;第二产业比重先升后降,2011年达到最高值47%,2012年开始下降,2020年下降到38.1%,比2010年降低了7.1个百分点;2010—2014年间第二产业比重高于第三产业,随着第三产业的迅速发展,占比不断提高,2015年第三产业比重超过第二产业,2020年达到51.7%,比2010年提高了10.2个百分点。三次产业结构由2010年的13.3:45.2:41.5调整到2020年的10.2:38.1:51.7,实现了“二、三、一”到“三、二、一”的演变。
(三)人口低速增长,劳动年龄人口减少
2010年以来,湖南人口规模保持低速增长态势。2020年第七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全省常住人口为6644.49万人,与2010年第六次人口普查常住人口6570.08万人相比,增加74.41万人,增长1.13%,年平均增长率为0.11%。全省常住人口中,0-14岁人口为1296.95万人,占19.52%;15-59岁人口为4026.41万人,占60.60%;60岁及以上人口为1321.13万人,占19.88%。与2010年相比,0-14岁人口的比重上升1.90个百分点,15-59岁人口的比重下降7.24个百分点,劳动年龄人口降幅较大;60岁及以上人口的比重上升5.34个百分点,老龄化程度加剧。
(四)就业规模缩小,产业就业结构优化
2020年全省从业人员3280万人,比2010年的3982.73万人减少702.73万人。随着城镇化、农业现代化的推进,机械化程度的提高,劳动力不断从低生产效率、低利润行业向高效率、高收入行业转移,全省就业结构呈现出第一产业从业人员持续降低的变化趋势。2020年全省第一产业从业人员836万人,比2010年减少854.03万人;第二产业从业人员稳中有降,2020年为884万人,比2010年减少31.43万人;第三产业从业人员不断增加,2019年超越第一产业成为吸纳就业的主渠道,2020年为1560万人,比2010年增加182.73万人。三次产业就业结构由2010年的42.4:23:34.6调整为2020年的25.5:26.9:47.6,就业结构实现了由“一、三、二”向“三、二、一”的转变。随着就业结构的不断改善,全员社会劳动生产率不断提升,由2010年的人均3.93万元提高到2020年的人均11.53万元,增长了193.1%。
二、湖南产业发展与就业的互动关系
近年来,我省加快推动产业结构的战略性调整和转型升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扎实推进,新技术、新产业不断涌现,为经济持续健康发展注入了新的动力。产业结构调整必然伴随着就业结构的变化,突出表现在劳动力从第一产业转移到第二、三产业,就业结构的变化又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产业结构的调整。
(一)从偏离度看行业吸纳劳动力能力
产业结构偏离度是衡量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是否均衡的重要测度方法,计算公式为:结构偏离度=(某产业占GDP比重/同期该产业就业比重)-1
一般来说偏离度值越小,表明产业与就业发展越均衡;偏离度值越大,表明就业结构与产业结构越失衡,彼此发展不同步,当偏离度为负时,表明产业比重小于就业比重,为正时则表示产业比重大于就业比重。
表一 2010-2020年湖南三次产业结构偏离度
年份 |
第一产业 |
第二产业 |
第三产业 |
2010年 |
-0.6863 |
0.9652 |
0.1994 |
2011年 |
-0.6945 |
1.0172 |
0.1552 |
2012年 |
-0.7084 |
0.9831 |
0.1777 |
2013年 |
-0.7317 |
0.9414 |
0.2137 |
2014年 |
-0.7475 |
0.9283 |
0.2394 |
2015年 |
-0.7641 |
0.8894 |
0.2849 |
2016年 |
-0.7679 |
0.8026 |
0.3425 |
2017年 |
-0.7758 |
0.7456 |
0.3680 |
2018年 |
-0.7826 |
0.7098 |
0.3818 |
2019年 |
-0.7604 |
0.7014 |
0.3468 |
2020年 |
-0.6000 |
0.4164 |
0.0891 |
由表一可以看出,2010—2020年以来,第一产业的结构偏离度均为负值,在-0.6到-0.8之间,表明该产业存在隐形失业,持续处于劳动力过剩的状态,劳动力需继续向非农行业转移;第二产业的结构偏离度一直为正值,多数年份处于0.7到1.1之间,说明第二产业劳动生产率较高,仍有吸纳劳动力的空间和能力;第三产业的结构偏离度一直为正值,在0.15-0.4之间(2020年七人普年份除外),2010—2018年结构偏离度绝对值逐年增加,说明第三产业发展快,就业呈现供不应求的现象,第三产业吸纳有大量劳动力的空间和能力。总体上看,我省就业结构呈现与产业结构相同的变化趋势,但在变动幅度及构成上表现出一定的差异性;从经济发展规律看,就业结构变动一般滞后于产业结构的变化。
(二)从弹性系数看行业吸纳劳动力能力
就业弹性系数是经济(产业)增长每变化一个百分点所对应的就业数量变化百分比,计算公式为:就业弹性系数=就业增长率/GDP(或产业)增长率
就业弹性系数为正值时,弹性系数越大,经济增长对就业的拉动效应就越大;弹性系数越小,经济增长对就业的拉动效应越低。当弹性系数为负值时,经济增长对就业的作用分为两种:一种为“挤出”效应,这种效应表现为经济正增长,但就业减少,此时弹性系数绝对值越大,对就业的“挤出”效应就越大;弹性系数绝对值越小,对就业“挤出”效应越小。另一种为“吸入”效应,这种效应表现为经济负增长,但就业增加,此时,弹性系数绝对值越大,对就业的“吸入”效应就越大;弹性系数绝对值越小,对就业“吸入”效应就越小。
表二 2010-2020年湖南产业就业弹性系数
年份 GDP就业弹性 第一产业 就业弹性 第二产业 就业弹性 第三产业 就业弹性 2010 0.0827 -0.0425 0.1036 0.2047 2011 0.0437 -0.1422 0.1105 0.1003 2012 0.0313 -0.2328 0.1333 0.0538 2013 0.0422 -0.2880 0.1510 0.0931 2014 0.0200 -0.0623 -0.0731 0.1260 2015 -0.1857 -0.5494 -0.3013 -0.0596 2016 -0.1881 -0.5876 -0.3721 -0.0335 2017 -0.3290 -1.2628 -0.6513 0.0715 2018 -0.2641 -0.9953 -0.5387 0.0681 2019 -0.2538 -1.1356 -0.4046 0.0638 2020 -2.7739 -10.9938 1.9426 2.6877
由表二可以看出,2010—2014年湖南GDP就业弹性系数为正值,表明经济增长带动了就业的增长;同时弹性系数绝对值呈现明显的下降趋势,由2010年的0.0827下降到2014年的0.02,说明经济增长对就业的拉动效应逐步减弱;2015—2020年,GDP就业弹性系数由正转负,2020年为-2.7739,这几年GDP增速为正,就业负增长,说明经济增长了,就业反而下降了,表现出GDP增长对就业的“挤出效应”,也表明产业在加速转型升级。
分产业看,从2010—2020年,第一产业的就业弹性系数波动较大,且持续为负值,表明农村劳动力不断从第一产业转出。2010—2013年,第二产业就业弹性系数为正值,且逐年递增,表明这几年第二产业的增长带动了就业的增长;2014—2019年,第二产业就业弹性系数为负值(增加值正增长,就业人数负增长),表明第二产业的增长并没有带来就业的增长。第三产业就业弹性系数出现过二次负值,分别是2015年和2016年,其他年份皆为正值,表明其增长对就业拉动作用明显。特别值得注意的是,2020年第二产业就业弹性系数恢复为正值,第三产业就业弹性系数高达2.6877,表明疫情期间第二、三产业“稳就业”贡献突出。
比较2010—2020年第二、三产业的就业弹性系数,没有明显的上升或下降趋势,但呈现忽高忽低的波动状况。从波动情况看,2013年及以前,第二产业增长对就业的拉动效用大于第三产业,2014—2020年,第三产业增长对就业的拉动效用超过第二产业。从发展趋势看,我省产业结构和就业结构在持续优化和调整中,并向均衡方向发展,虽然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整体协调度不断提升,但就业结构还无法完全适应产业结构的改变,两者之间存在一定的偏差,劳动力在三次产业间的转移并不十分顺利,第一产业仍存在一定数量的农村剩余劳动力,第二、三产业对就业的贡献率还未达到最佳水平。
(三)从劳动力分布看行业吸纳劳动力能力
分行业看,2019年增加值占GDP比重前五位的行业依次是制造业、批发零售业、农林牧渔业、建筑业和房地产业,占比分别为26.8%、10%、9.7%、8.6%和6.8%,合计占比为61.9%;就业人员占比居前五位的行业依次是农林牧渔业、制造业、批发零售业、建筑业和交通运输仓储邮政业,分别为38.4%、11.7%、9.8%、8.6%和5%,合计占比为73.5%。产业、就业比重差异大的是制造业、农林牧渔业,分别相差15.1和28.7个百分点;服务业差异较大的是金融业和房地产业,其占GDP的比重分别高于就业比重3.4和5.7个百分点;建筑业、批发零售业两个比重相同或差距较小。
(四)从劳动力投入系数看行业吸纳劳动力能力
劳动力投入系数表示单位行业总产出所需要投入的劳动力,也表示单位行业总产出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根据湖南投入产出表以及各行业就业人数,计算全省各个行业的劳动力投入系数。
表三 湖南41个行业劳动力投入系数
单位:人/万元
行业 |
投入 系数 |
行业 |
投入 系数 |
农林牧渔产品和服务 |
0.2906 |
其他制造产品和废品废料 |
0.0166 |
煤炭采选产品 |
0.0292 |
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服务 |
0.0144 |
石油和天然气开采产品 |
0.0000 |
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 |
0.0223 |
金属矿采选产品 |
0.0320 |
燃气生产和供应 |
0.0245 |
非金属矿和其他矿采选产品 |
0.0273 |
水的生产和供应 |
0.0430 |
食品和烟草 |
0.0147 |
建筑 |
0.0326 |
纺织品 |
0.0124 |
批发零售 |
0.0975 |
纺织服装鞋帽皮革羽绒及其制品 |
0.0140 |
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 |
0.0614 |
木材加工品和家具 |
0.0119 |
住宿餐饮 |
0.1064 |
造纸印刷和文教体育用品 |
0.0117 |
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 |
0.0559 |
石油、炼焦产品和核燃料加工品 |
0.0143 |
金融 |
0.0213 |
化学产品 |
0.0123 |
房地产 |
0.0270 |
非金属矿物制品农林牧渔产品和 |
0.0137 |
租赁商务服务 |
0.0486 |
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品 |
0.0131 |
研究和试验发展 |
0.0308 |
金属制品 |
0.0110 |
综合技术服务 |
0.0189 |
通用设备 |
0.0119 |
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 |
0.0592 |
专用设备 |
0.0126 |
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 |
0.0325 |
交通运输设备 |
0.0152 |
教育 |
0.0626 |
电气机械和器材 |
0.0107 |
卫生和社会工作 |
0.0584 |
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 |
0.0140 |
文化、体育和娱乐 |
0.0275 |
仪器仪表 |
0.0104 |
公共管理、社会保障和社会组织 |
0.0309 |
由表三可知,湖南41个行业总产出的增加对劳动力就业的影响程度差异较大,劳动力投入系数最大的部门是农林牧渔产品和服务(0.2906),即农业每亿元产出的就业人数为2906人。在工业中采掘业劳动力投入系数普遍大于制造业,煤炭采选产品(0.029)、金属矿采选产品(0.0320)、非金属矿和其他矿采选产品(0.0273),制造业劳动力投入系数在0.01与0.02之间,即制造业平均每亿元产出的就业人数在100人至200人之间,显示制造业的人均总产出较高,是技术或资本密集型产业,具有较高的劳动生产率。建筑业的劳动力投入系数为(0.0326)。第三产业劳动力投入系数较大的行业依次是:住宿餐饮(0.1064)、批发零售(0.0975)、教育(0.0626)、交通运输仓储邮政(0.0614)、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0.0592)、卫生和社会工作(0.0584)、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0.0559)、租赁商务服务(0.0486),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0.0325)。这些行业中,住宿餐饮、批发零售、交通运输仓储邮政、租赁商务服务、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大都是以中小企业为主的行业,吸纳的就业人数较多,是传统的劳动密集型产业。
(五)从就业效应看行业吸纳劳动力能力
就业效应反映了一个行业产出增加所产生的各个行业就业数的直接和间接的影响与变化,反映的是某个行业最终使用增加一个单位所产生的各个行业就业数量的增量。利用湖南投入产出表等资料,计算湖南41个行业调整前及经产品自产率调整后的就业效应,经过调整的就业效应的绝对值,是评价行业吸纳就业能力比较好的指标。
表四 湖南41个行业就业效应
单位:%
行 业 |
调整前就业效应 |
调整后就业效应 |
农林牧渔产品和服务 |
0.2678 |
0.2033 |
|
|
|
煤炭采选产品 |
0.0530 |
0.0097 |
金属矿采选产品 |
0.0531 |
0.0176 |
非金属矿和其他矿采选产品 |
0.0480 |
0.0310 |
食品和烟草 |
0.0219 |
0.0175 |
纺织品 |
0.0227 |
0.0149 |
纺织服装鞋帽皮革羽绒及其制品 |
0.0249 |
0.0171 |
木材加工品和家具 |
0.0227 |
0.0189 |
造纸印刷和文教体育用品 |
0.0236 |
0.0164 |
石油、炼焦产品和核燃料加工品 |
0.0155 |
0.0057 |
化学产品 |
0.0235 |
0.0141 |
非金属矿物制品 |
0.0261 |
0.0149 |
金属冶炼和压延加工品 |
0.0257 |
0.0128 |
金属制品 |
0.0234 |
0.0162 |
通用设备 |
0.0252 |
0.0180 |
专用设备 |
0.0259 |
0.0195 |
交通运输设备 |
0.0279 |
0.0181 |
电气机械和器材 |
0.0235 |
0.0150 |
通信设备、计算机和其他电子设备 |
0.0276 |
0.0145 |
仪器仪表 |
0.0226 |
0.0151 |
其他制造产品和废品废料 |
0.0282 |
0.0129 |
金属制品、机械和设备修理服务 |
0.0280 |
0.0206 |
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 |
0.0535 |
0.0170 |
燃气生产和供应 |
0.0344 |
0.0144 |
水的生产和供应 |
0.0648 |
0.0345 |
建筑 |
0.0674 |
0.0312 |
批发零售 |
0.0605 |
0.0484 |
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 |
0.0643 |
0.0463 |
住宿餐饮 |
0.1387 |
0.1149 |
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 |
0.0403 |
0.0219 |
金融 |
0.0150 |
0.0112 |
房地产 |
0.0136 |
0.0076 |
租赁商务服务 |
0.0530 |
0.0381 |
研究和试验发展 |
0.0089 |
0.0061 |
综合技术服务 |
0.0204 |
0.0153 |
水利、环境和公共设施管理 |
0.0434 |
0.0349 |
居民服务、修理和其他服务 |
0.0290 |
0.0229 |
教育 |
0.0423 |
0.0340 |
卫生和社会工作 |
0.0675 |
0.0472 |
文化、体育和娱乐 |
0.0283 |
0.0233 |
公共管理、社会保障和社会组织 |
0.0220 |
0.0184 |
行业就业平均效应 |
0.0422 |
0.0276 |
表四显示,通过产品自产率调整后的就业效应下降幅度较大,湖南41个行业的平均就业效应由调整前的0.0422下降到调整后的0.0276。从各产品部门看,农业部门就业效应调整前为0.2678,调整后仍有0.2033,说明农业部门增加单位产出需要投入较多的劳动力。从工业看,采掘业的就业效应普遍高于制造业,煤炭采选产品、金属矿采选产品、非金属矿和其他矿采选产品,调整前的就业效应分别为0.0530、0.0531和0.0480,调整后的就业效应分别下降到0.0097、0.0176和0.0310,煤炭采选产品部门调整后的就业效应下降幅度比较大,主要原因在于我省煤炭采选产品自产率只有34.7%。制造业的18个部门调整前就业效应比较接近,除石油、炼焦产品和核燃料加工品部门的就业效应为0.0155外,其他17个制造业部门就业效应都在0.0219—0.0282之间。由于石油、炼焦产品和核燃料加工品部门自产率只有46.3%,其调整后的就业效应下降到0.0057;其他17个制造业部门调整后就业效应值在0.0128—0.02之间。由于科技进步、自动化程度的提升,工业部门自身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对劳动力的吸纳能力呈逐渐降低的趋势。第三产业调整前就业效应值最大的5个部门是住宿餐饮(0.1387)、卫生和社会工作(0.0675)、交通运输仓储邮政(0.0643)、批发零售(0.0605)和租赁商务服务(0.0530),调整后就业效应值最大的5个部门是住宿餐饮(0.1149)、批发零售(0.0484)、卫生和社会工作(0.0472)、交通运输仓储邮政(0.0463)和租赁商务服务(0.0381),第三产业大部分行业的就业效应值大于制造业,表明随着社会经济发展,第三产业已成为吸纳就业人员的主要领域。
三、产业发展与就业值得关注的问题
就业与产业均衡发展才能促进经济持续稳定的发展,目前湖南就业增长滞后于产业的发展,就业结构的转换滞后于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主要表现以下几个方面:
(一)农业就业人员占比远高于产业占比,劳动生产率有待提高
相对于产业结构的变动而言,就业结构的调整较慢,从劳动力配置的动态调整看,存在劳动力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产业、第三产业转移较慢的现象。2010年湖南第一产业占GDP的比重为13.3%,到2020年下降到10.2%,随着第一产业经济规模占比不断下降,农业从业人员也不断减少,但由于农业人口基数大,劳动生产率相对较低,虽然第一产业就业人员占总就业人员的份额趋于下降,还有较多的劳动力仍滞留在农业,2020年我省农业就业人员占全社会就业人数的25.5%,比其产业占比高出15.3个百分点,需继续转移农业中的剩余劳动力。
(二)工业、服务业吸纳劳动力不足,产业结构仍需优化
2020年我省第二产业增加值比2010年增长了1.27倍,但第二产业就业总人数不升反降,比2010年减少了3.4%,产业的发展并没有带来就业的增加。2019年工业就业人数495.85万人,比2010年的608.99万人减少113.14万人;其中,制造业427.25万人,比2010减少66.7万人。2010年以来,我省第三产业就业人数不断增加,成为吸纳就业的主要部门,但由于发展水平不高,从业人员主要集中批发零售、交通运输、住宿餐饮等行业,信息、咨询、科技等新兴产业仍发育不足,其吸收劳动力的潜力还没有完全释放出来,第三产业的内部结构矛盾也是影响劳动力就业的重要原因。
(三)人口红利逐步消失,产业转型成本提高
人口红利是支撑我省传统产业发展的关键因素。在人口红利下,劳动力转移成本相对较低,企业可以通过扩大生产规模来获得比较优势,生产经营压力相对较小,而随着人口红利的消失,劳动力成本上涨,企业生产经营压力变大,依靠人口红利的传统产业发展模式受到冲击。分行业看,湖南从业人员主要集中在制造业、批发零售等行业,由于人口红利逐步消失,转型发展首先波及的是这些劳动力相对集中的行业。目前,制造业、批发零售等劳动力集中的行业,平均工资水平相对较低,转型发展需要引进高素质人才,这就需要企业付出更高的劳动力转移成本。
四、促进湖南产业发展和就业的政策建议
“十四五”时期是我省大力实施“三高四新”战略,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五年,推动产业转型升级、劳动力充分就业,对于湖南经济高质量发展至关重要。
(一)以产业发展带动就业增长,提高吸纳就业能力
要以产业发展带动就业增长,促进全省产业发展与就业的良性互动。现代工业需要现代服务业的配套发展,要发挥工业对直接提供生产性服务产业的关联带动效应,衍生出更多的用工需求,从而为农村剩余劳动力提供大量的就业机会。第三产业是新增就业岗位的主渠道,要加快发展现代服务业,面向制造业转型升级需求,加快发展研发、设计、标准、物流配送、供应链管理等生产性服务业、数字产业,积极扶持发展金融保险、现代物流、信息服务、电子商务、健康服务、文化旅游等产业,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用现代技术手段提升传统的批发零售、交通运输、餐饮等行业,这些传统服务业在解决劳动力就业、加速农村劳动力转移方面仍有不容忽视的作用。要加快推进农业产业结构优化,建立以特色农业、休闲农业为主体,集生态、观光、旅游于一体的现代都市农业,形成与第三产业的联动效应,提升农业就业水平。
(二)加快产业结构转型升级,稳定和扩大就业
产业结构的优化升级具有吸纳和排挤劳动力的双重效应,在产业结构优化过程中,技术进步对劳动力的替代效应不断加强,从而产生排挤效应;另一方面,产业结构的升级又导致新兴产业部门的出现,原有产业的技术更新和工艺进步,又会吸纳一部分素质较高的劳动者。我省产业结构调整进入了新阶段,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贡献逐渐增强,在推进经济增长方式转变、经济结构调整的同时,要千方百计稳定和扩大就业,对我省这样一个处于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任务依然较重的省来说,应该尽可能选择有利于就业的产业升级之路,强化技术进步对于稳定和扩大就业的正效应,使经济发展在全局上既能保证科技进步和劳动生产率不断提高,又能兼顾大量劳动力就业。
(三)支持中小企业发展,创造更多的就业岗位
目前,湖南中小企业发展存在的主要问题表现在企业生命周期短,企业的创新能力不足,企业的投融资渠道窄,中小企业发展的社会环境有待改善。中小企业是吸纳劳动力的主要渠道,从发达国家和地区的发展经验看,65%—80%的劳动力是在中小企业就业的,因此,要大力支持中小企业的发展,创造更多新的就业岗位,在促进产业发展的过程中,各有关部门要运用产业、金融、财政等政策扶持中小企业的发展,扩大吸纳就业的能力。
(四)创造制度条件,促进劳动力有效转移
要继续保持经济的稳定增长和质量提升,保持就业的稳定增长并充分发挥劳动力资源优势,就必须通过制度创新,进一步释放改革红利,为农业现代化、农业劳动力的顺利转移,第二、三产业吸纳剩余劳动力消除制度障碍、创造制度条件。目前湖南有上千万劳动力流动到相对发达的地区,进城务工经商、创业或就业,市场机制在劳动力资源配置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要坚持以市场需求为导向,促进全省劳动力在城乡之间、地区之间、产业之间的合理配置和有效转移。农村剩余劳动力的转移,主要依靠城市的发展,依靠产业发展的带动,因此,要加快新型城镇化建设的进程,加强城市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城市基本公共服务体系,促进剩余劳动力从第一产业向第二、三产业转移;要健全社会保障体系,将社保体系覆盖到农村,消除农村劳动力转移的后顾之忧。
(五)加强职业培训,为劳动力充分就业创造条件
产业结构的优化和升级对劳动者的素质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减少结构性失业的问题实际上是解决就业结构对产业结构变动的适应性问题,其关键在于加大教育培训力度,使劳动者尽快完成自身知识结构的调整以适应产业调整的需要。随着科技的迅速进步,产业结构变化在所难免,产业结构的变化导致原有产业人员的溢出,因此,要加大人力资本投资,加强对劳动者的培训,使他们掌握和更新工作技能与谋生手段,这样既有利于提升就业率和就业的稳定性,也有利于提高企业的效率和产业的竞争力。职能部门要发挥主导和积极作用,建立职业教育培训专门基金,规范培训机构资质、等级,形成人力资本积累的正常机制,把提高劳动力就业能力与产业发展有效结合起来。
承办:核算处
执笔:向延华 张晴 郑一璞
核稿:徐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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